第五十一章 根源之因果律（1）
情况似乎发生了变化……
冥冥之中，无形的骑士（Rider）感觉到了——
圣杯战争的形势正在逆转。在今夜的游乐园之战中，它第一次落入下风——不，不仅仅是落入下风，说是一败涂地也不为过。
除此之外，其他“因果”也开始失控。
几天之内，它相继失去Berserker和Saber两枚棋子的掌控权。布置在学校的结界名存实亡，就连自己的真身也有暴露的可能。
它的力量虽然强大，但绝非无敌。游乐园中，Archer和Saber的联手让它吃了大亏，而且幕后是否有Caster插手也很难说。但可以肯定，至少有三名从者在不同的角度对它展开了围攻。
以Rider简单的神经回路无法思考太多的细节，但它知道，想要打破这不利的局面，必须要做点什么。
于是，无形的骑士（Rider）开始了进一步的行动。
……
凌晨，慕雨生走出医院，在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。
“司机师傅，带我去南城六号街。”慕雨生有气无力地说。医院中的叶冰还是没有清醒，他不止一次地向Rider祈祷，让她快点醒来，但一向有求必应的Rider唯独这次迟迟没有反应。不过有她父母的看护，应该不用太担心。他也终于可以抽空回家好好休息一下。
……
城郊别墅。
千陌雪从催眠魔术中缓缓醒来。看样子还算顺利，她的魔术师资质让她在记忆混乱的情况下也没有精神崩坏。
但是……一想到在梦中所见的Rider的真面目，她就不禁全身冒出冷汗。
那种东西……别说是英雄了，根本连人都不是……简直就像“世界”本身一样，给人一种望而生畏的压迫感。
真的赢得了那种东西吗……
她发现即使看破Rider的真身，自己也对它毫无办法。因为它的真身并非实体，而是抽象出来的“概念”之类的某物。就像是某个数学定理，怎么才能“杀死”它呢？
“Master，你看到Rider的真身了？”一旁的Saber问。虽然他没有被催眠，但看到御主凝重的表情，也大概猜到了什么。
千陌雪点点头，刚想说话，电话铃声却在这个时候响了。
谁会在这个时候来电话？
她和Saber对视一眼，后者会意地点点头，拿起电话递到她手上。
“是我。”电话中是一个轻浮的声音，“我的声音你不会听不出来吧？”
怎么会听不出来？一听到这个声音，千陌雪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一张时刻挂着诡异微笑的年轻脸庞。
“……Caster……”千陌雪把电话贴近耳朵，皱起眉头，压低声音道，“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号码？”
“别小看在下啊。撇去魔术师的身份不谈，作为你的数学老师，想要知道你电话的方法是要多少有多少。”
……怪物。千陌雪在心中暗骂。
“不要卖关子了。找我有什么事？”
“和上次一样，请求和你合作。想要对付Rider，你的力量是必不可少的。”Caster的声音听起来相当诚恳。
但是千陌雪对这诚恳的话语并不感冒，“我的回答和上次一样——不可能。死了这条心吧，我是绝不会和你合作的。”
“哦？即使已经看到了Rider的真身？”
这个家伙！果然什么都知道！千陌雪暗暗咬牙。被别人握在手心里玩弄，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糟了。
“哈哈，相信以你的智慧已经看到Rider的本质了。”Caster大笑，“聪明的孩子啊，你觉得自己能单独对付那种东西吗？没有我的帮助你什么也做不到。”
“该怎么办是我的事，不用你操心。”说着，千陌雪就想挂断电话。
“别急嘛。”Caster的话阻止了她，“你难道不想知道，Rider的真名吗？”
“！”千陌雪全身一僵。
……
出租车平稳地行驶在深夜的街道上。因为太过疲倦，慕雨生一直处于半梦半醒之间，丝毫没有注意到出租车早已脱离了回家的方向……
穿过空无一人的街道，出租车驶向洛州最大的“魔术空洞”——
墨家机关城。
机关城外围，负责监视警戒的岗哨突然监控到了一个小点——在魔术雷达上显示，它正以不急不缓的速度在机关城中行驶着。
“什么？入侵者？！”监控岗哨的魔术师面色大变。墨家以中国古代奇门遁甲和机关魔术为傲，其总部机关城的防守可以毫不夸张地说，真的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。而这个“小点”竟然瞒过了无数的结界和监控，如入空城？
魔术师立刻调动监控，将那个“小点”放大，终于看清了它的全貌。
那是一辆普通的黑色出租车，速度大概在四十迈左右，开着车灯不急不缓地行驶在路上，透过车窗看不见驾驶人的外貌。没有人察觉到它是怎么进来的，它就像一个幽灵，无声无息地游荡在洛州的深夜，没人知道它要驶往何方。
“快去禀报家主！”岗哨上的魔术师流下冷汗，“不知道什么东西进来了！”
……
墨尘阳刚刚回到机关城，就收到了手下的禀告。
“什么？黑色的出租车？”听过手下的汇报，墨尘阳皱起眉头，“这是怎么回事？你们的防守为何如此松懈？”
“不……不是！”手下急忙摇头，“那个出租车很奇怪，我们的结界完全没有异常，但不知怎么回事它就进来了！”
墨尘阳陷入沉默。如果真如手下所说，那么这个单骑闯入机关城的家伙绝不是可以轻松应付的对手。无声无息地强闯机关城，就连他这个家主也做不到。从目前它还没有显露敌意来看，比起战斗还是先对话比较稳妥。
但问题是对方虽然没有敌意，但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善意。墨家的魔术师们已经用各种手段向它发出了信号，但对方没有发出任何回应。它真的就像是误入机关城的一个幽灵，甚至给人感觉没有人在那辆车上。
“幽灵车吗？”诡异的现象并没有吓倒墨尘阳，反而让他露出感兴趣的冷笑，“既然它来这里，就一定有自己的目的，给我推算出它的前进方向！”
推算过程并不复杂，借住电脑的魔术推演，很快就确定了它的路线——
“这是！”
看到幽灵车行驶的路线，魔术师们倒吸了一口凉气。根据推演结果，这条路线的尽头，竟然是——
“神王的御座？！”墨尘阳惊愕片刻后，双目微眯，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幽灵车对他们的信号置之不理了——那个家伙根本就不是来找他们的，它的目标只有一个——
奥丁神，Lancer！
“放肆，父神的尊容是什么宵小鼠辈都可以窥视的吗？！”一旁，女武神——赫拉丝古娜忍不住怒斥，“我去拦住它！”
还没等墨尘阳回话，一股可怕的威压悄然降临在室内……普通魔术师们的脸色瞬间惨白，纷纷捂住胸口，拼命压制住狂跳的心脏。他们都是墨家精锐的魔术师，但在这种威压下也很容易心脏爆裂而亡！
全身裹在黑色斗篷内，枯瘦如干尸一般的人形出现在房间中央。阔边帽下的独眼如烈日般闪耀。背在肩上，缠满裹尸布的扭曲长枪散发着令人惊悚的气息，仿佛其存在的本身就是死亡。
赫拉丝古娜、希格德莉法等女武神立刻单膝跪地，将头深深低下。
“拜见父神。”
“吾看到了，有什么东西来了。”无视跪在地上的女儿们，Lancer将头转向墨尘阳，“那等邪物，汝对付不了。”
“……在下无能。”墨尘阳低头道。
“吾以大神之名，允许它的觐见。”Lancer雄浑的声音如神谕一般传遍整个空间，“女武神们，立刻准备‘王之间’，洞开瓦尔哈拉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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